每到夜深人靜時,在深圳工作的Jack Zhai總會在手機應用「探探」上翻看單身女性的照片。當他發現某位頗讓人心動的女孩時,他就會點擊一個心形按鈕。隨後,這位現年25歲,去年7月來到深圳的工業設計師,就開始等待對方回應他的聊天請求。他說,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,這是一種非常方便的交友方式,他希望最終能收穫一段持久的戀情。艾瑞顧問公司(IResearch)預測,隨著中國日益惡化的男女比例將導致大量適婚年齡的男性面臨「找不到媳婦」的尷尬,到2016年底,中國的網上約會產業將產生大約人民幣100億元(約新台幣500億元)的年銷售額,較2014年增長17%。
儘管觀察家一直對Tinder和Hinge這類美國約會應用能否讓客戶花錢購買服務存有疑慮,但中國的互聯網創業者認為,他們可以更加輕鬆地邁過這道「坎」(障礙)。「我覺得賺錢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,」探探公司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王宇說。他目前還不打算提供收費服務,直到這款上線一年的應用用戶數從現在的200萬增至1,000萬。
在中國大陸,「男大當婚、女大當嫁」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文化觀念。「中國人將結婚視為一種他們無法逃脫的『剛性需求』,」他說。「為了提高成功概率,用戶們非常願意掏錢。」
德國媒體巨頭貝塔斯曼公司(Bertelsmann)今年向探探注入500萬美元的投資。蘋果公司的早期投資者紅杉資本(Sequoia Capital), 新加坡主權財富基金淡馬錫控股的子公司祥峰投資控股(Vertex Venture Holdings), 已向另一款名為「請吃飯」的約會應用投資了2,050萬美元。
這些新生力量希望重演約會應用「陌陌」的成功。根據移動互聯網綜合資料服務商Talking Data提供的資料,陌陌目前擁有6,900萬用戶,是2015年前三個月中國手機用戶下載次數最多的約會應用。獲得阿里巴巴集團支持的陌陌公司於去年12月成功上市,募資2.16億美元。
總部設在北京的探探公司以20歲至26歲,通常剛畢業或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作為目標使用者群體。在中國,這類年輕人往往需要搬到一座新城市從事他們的第一份工作,他們必須從零開始建立自己的社會關係。
這款約會應用最終向那些希望使個人資料更加突出的用戶收取費用,「請吃飯」則更進一步。這款移動應用允許其1,000萬註冊用戶提供一對一的午餐或晚餐邀請。創始人劉剛強介紹說,使用者通常需要花費人民幣5元到180元發布邀請帖。
它的旁邊將出現一個圖示,用來顯示這位潛在的請客者將如約赴宴的「信用值」,而這個信用值在一定程度上是基於他們支付的發帖費確定的。
劉剛強表示,男性用戶的平均年齡為26歲,女性為23歲。聯合國人口基金會預測,拜中國的獨生子女政策和傳統的重男輕女思想所賜,到2050年,每5位未婚女性將被超過6位準新郎追求。屆時,50歲的單身男性所占比重將從2012年的3%增長到11%。
「由於單身男性多於女性,男性找到一位合適伴侶的機率將更低一些,」專門研究青年行為的香港城市大學教授Gloria Chan說。「除此之外,鑒於中國人現在的工作時間比過去更長,留給社交的時間也隨之變得更少了。」
探探公司CEO王宇希望獲得更多像翟Jack Zhai這樣的用戶。Jack Zhai表示,如果探探開始收費,他每月或許會願意支付人民幣5塊錢。
儘管聽上去微不足道,但如果探探的用戶突破1,000萬大關,就可以為公司貢獻高達5,000萬元的月收入,王宇說。
儘管如此,約會網站有其先天限制。彭博資訊研究公司駐香港分析師Michelle Ma表示,一旦這些網站為用戶搭上鵲橋,其使用率就會下跌,一些用戶甚至會徹底取消訂閱。「多年來,這個產業一直在增長,但它不會增長到跟其他社交網絡一樣大的規模」她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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